第(1/3)页 这时,许靖也已经绝食两天了。 家中同他最为亲近,一直崇拜他的那个行九的小妹妹看不下去了,趁人不备,偷偷摸到他的窗沿下,低声问道:“长兄,你怎么样了?”语气中满是忧虑。 许靖一听妹子的声音,立刻打起精神跑过来,隔窗对她温声道:“哥没事,小九,不用担心。” 可许九并不这么认为,想想敬重的兄长被父亲禁足,连饭都没得吃,就觉万分可怜。万一他饿瘦了怎么办,饿病了怎么办,直到饿死了父亲也不管怎么办……她也跟着担惊受怕,两天都没睡好,想着想着又抹起了眼泪,半晌才心疼地问:“那你饿不饿,渴不渴,我从厨房给你拿了点吃的。” 许靖不忍她担心,谎称道:“其实我藏了些干粮,不妨事。” 许九这才稍感安心,啜泣两声,安慰他道:“小九会再去劝劝父亲,让他放你出来的。” 屋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,问她:“小九也觉得为兄错了吗?” 娇俏玲珑的黄衫少女抿着唇仔细想了想,如实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 许靖轻叹一声,又听她继续说道:“父亲说兄长枉顾家族荣辱,违抗父命,于教义礼法是不应当。但是他自己也不该强人所难……”说着,她停顿了一会儿,显然是在纠结该如何下结论,半晌才憋出来一句:“小九不知道,但是我想要兄长喜乐顺遂。” “小九……” 许靖听到最后颇为感动,心下觉着这么多年来没白疼这个妹妹,比那些小没良心也不知道来探望他的兄弟们不知道要好上多少。 但这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父亲下了严令,不许人来探望,谁来就跟他一起打折腿。许九来这一趟可是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,不但送来了吃食,还带来了煦和的消息。 听说煦和干了这么轰动的事儿,连各家内院都知晓了,许靖深感偶像就是不一样,备受鼓舞。但是他却没有煦和那么刚,不敢做到这个份上。否则他爹真的能把他腿大折,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也会蜂拥而上,将他打得阎王爷都不爱看。 他只能另辟蹊径,想了想,还是得找管祭酒帮忙。于是他委托许九找人传一封信给管祭酒,并安抚了她一番,教她不用担心自己,再冒着风险来探望,到时候若是连累她也被责罚,自己就更难受了。 许九一听,可不敢给他增添负担,再三保证一定把信送到后,悄悄溜了回去。 许靖靠在窗边,看着窗纸上依稀映出的竹柏婆娑的光影,伸手在那些黑色的“叶片”上摸了摸,心中既期待又焦虑。 两天过去了,许九没有再来,管祭酒也没有动静。许靖只喝了些水,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,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殿试还没结束,他公务繁忙所致。 然而他根本想不到,管祭酒并非不愿意帮忙,而是把情况同皇帝禀告了。皇帝听完之后,决定过几日再说。 听到这五个字的管祭酒都差点没吐血。 过了几日,殿试也结束了,新科状元何碧成也打马游街进了翰林院,皇帝好像才终于又想起许靖的事了,叫来管祭酒问:“孩子怎么样了?” 管祭酒苦着脸回:“怕是已经饿死了。” 皇帝自从听说他招徕到了人才之后,大约是因为心情愉悦,气色好了不少,不怎么咳了,说话也多了几分中气,闻言轻笑一声,道:“真能把自己饿死的傻子,不要也罢。” 管祭酒偷眼看看他的表情,无奈道:“没有没有,臣胡说八道的,许小郎事先藏了些干粮,说不定现在整天光吃不动,已然胖了许多。” 第(1/3)页